澳洲打工度假前,我看到背包客棧的一篇文章,裡面寫著澳洲捕魚的工作內容和心路歷程,那時候就想有朝一日我也想去試試看。
老闆的面試
簽證集完後就一路玩到凱恩斯,閒閒沒事就上網找了捕魚的工作,反正心想有找有機會,就剛好在gumtree上面看到一份捕魚的招工機會。上面寫著要有經驗,不怕大海和暈船,我就打電話給老闆。
老闆說著濃濃的澳洲腔,大概就問我過去的經驗和聊一些他偉大的航海故事。基本上不算面試,很像聊天,最後他說我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到Karumba嗎? 我其實不知道在哪也不知道多遠,為了實現夢想就說我可以。結束通話後立馬找了巴士,我從沒想過這趟旅程要近11個小時,反正都是旅行就不管了。
在Karumba的故事
到了Karumba,我打電話給老闆讓他接我,等了一段時間,看到兩個白髮蒼蒼的彪形大漢開著休旅車朝我揮手然後喊了我的名字,我看到當下心想不是吧,難怪會錄用我,我看分享都是艱難的我的卻這麼順利,一定有詐,其他人是不是在船上都被宰了招不到人手?我擠出笑容地回答著,上了車,兩個爺爺載我去karumba晃一圈,開始熱情的介紹這裡的環境順便帶我到一間酒吧吃飯。過程還算舒適,但心裡難免還是怕怕的,畢竟我從沒遇過兩個粗獷的爺爺?
逛完Karumba回到他們的家,是一間組合屋,旁邊還有一個大巴士,他們有養一隻狗,那隻狗超兇,爺爺說他會咬人,所以叫我在外面等待,等他綁好我才進去,心裡那時候喃喃自語的說,完了,這比遇到黑心老闆還要慘,人家至少是剝削員工,這個爺爺打算把我宰了餵狗吧?爺爺也沒看出我的恐懼,反正很興奮的介紹他們的小窩,至於狗狗,一直對我狂叫,我也笑笑的面對著那隻狗。
晚餐由另一個爺爺負責,坦白說他不笑的時候很像白頭髮的金剛狼,笑的時候很像沒有長鬍子的聖誕老人,反正我沒辦法控制自己不去想我是不是準備被烹飪的事實。Karumba又是一個超級偏遠的小鎮,大家都認識彼此,會不會互相cover我也不清楚。但不得不說這位長得很像金鋼狼的爺爺,他做的東西超級好吃,豬排搭配上一些配菜及薯泥,真的非常飽(我們之後吃的東西也都差不多),結束後又繼續聊天喝啤酒,反正我腦袋裡一直想著現在還在陸地上,等在海上又會是不一樣的故事等等。深聊到半夜兩個爺爺說旁邊的大巴是我目前的住所,我就進去住了,反正不用錢,但是大巴不能上鎖,裡面只有簡單的床。
後面幾天,我開始工作,主要是負責清理小船,開車跟運輸一些東西到大船上面,每天就這樣忙東忙西的,三不五時就往海上跑,我也順便看了一下船的內部結構等等,心裡也算期待和興奮,那種恐懼感暫時不存在,每天有好吃的東西再加上免費的住宿外加老闆他們實在太逗了,也沒在管我要幹嘛,偶爾跟我說要幹嘛然後他們就不見了,有時聯絡不到,八九不離十在酒吧喝酒。兩個爺爺就長得一副酒醉流浪漢的樣子,鬍子亂亂的,身材很魁武,老是講一些五四三的東西,但每天都很快樂也沒有像是在工作的感覺。至於他的狗狗,在熟悉我1個禮拜後願意接納我,我每天都嘗試用我吃剩的骨頭去餵他,終於他不再對我有敵意了,謝天謝地,除了在船上我不小心踩到他的尾巴被他狠狠咬了一口。
航海故事
大約修整一個月後,我們及那隻狗狗一起出發了,那種興奮感是藏不住的,出發的那一刻爺爺給我簽了捕魚合約和一份生死狀,我那種恐懼感又跑出來了,但經過一個月的相處我覺得還行,然後青春只有一次,衝啊!在船上我三不五時就坐在船頭看海,心裡期待著我的航海日記。因為剛出海,必須透過雷達尋找魚群,我們也花了近半個月的時間在航行。沒有魚能補怎麼辦?爺爺們是電影迷,在船上裝WIFI,而我就這樣陪他們看了多部的影集,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爺爺他放了狼溪1和2,兩部澳洲著名昭彰的背包客殺手,他還笑著說這部我肯定沒看過推薦我看。我內心已經很確定這兩個糟老頭子壞得很,表面是好人,內心肯定是要把我宰了。我就故意開玩笑的說,你們是要把我宰了餵魚嗎?他們笑著說我想多了,但我心裡想完了連遺書都沒辦法寄出去了。
好在他們沒有這個想法,後面也開始了我們的工作。從這時刻開始,我就沒有對他們的恐懼感,而是對大海的畏懼。在航行的一個月後我自認為我自己不會暈船,但那天我剛吃飽就感覺自己全身不舒服,吃完的東西在肚子裡轉啊轉,突然就從胃裡吐出來,整個船艙都在旋轉,超級不舒服,爺爺說去休息吧,可能是工作量太大沒有好好休息。除了偶爾暈船,大海真的是高深莫測,遇到暴雨我們還是要捕魚,在那種海浪的起伏真的很恐怖,比遊樂園的海盜船還刺激,漁船有圍欄但不高,就怕自己掉下去,一旦下去就掰掰了。
廁所的小趣事
除了工作,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上廁所,因為他們沒有在船上蓋廁所,反而用馬桶蓋直接蓋在船的後面,我們要上廁所只能通過那種方式。有一次我很悠閒的上廁所,結束準備起身,但突然一個手滑我就卡在馬桶,然後就順勢的滑下去了,我拼命地大喊救命,然後游到船的側邊,好在船長他們有聽到,放了一條繩索把我拉上去,他們還說這是第一次有人上廁所掉到海裡,一直笑。
爺爺分享的趣事
工作結束兩個爺爺會在甲板上跟我聊天,他說他們是多年的好友,兩人之前在礦場上班,存款多但也引起許多疾病,他們決定離開礦區做捕魚的工作,會做這行也是因為有家人做過,想跟上他們的步伐。路上看到的景點會逐一的跟我分享,哪些大船是做什麼的,要開往哪些地方等等,也會很婆媽的告訴我一些道理等。雖然白髮蒼蒼,偶爾還會說一些沒意義的話,但他們不厭其煩地教會我很多東西,很多開船,捕魚等知識,路過的船隻會用無線電跟他們說我有一個很棒的背包客,偶爾兩船停靠會叫我好好的介紹自己等等。
航海結束心得
近半年的工作,我很慶幸自己了活下來,我其實很感激這份工作,不僅讓我存了一些錢,也完成我的一個夢想清單。了解漁船是怎麼運作的,看了不少海洋生物,體驗久違踏上陸地的感覺,近一個月都沒洗澡,很多東西是我從沒體驗過的,也很謝謝船長們的厚愛,對於一個沒有任何經驗的我願意教學,還付出了很多的關愛,雖然我一度覺得我可能要被烹飪了,但是很刺激很好玩,遇到很棒的爺爺們,讓我的眼界拓寬不少。離別時他們還笑說,要不要再看一次狼溪,我真的被打敗了。